亲亲

复健的……甚是艰难，大家意会一下，总之是复合了（摆手

27

谢衣出院这件事自然是在乐无异等人的热烈簇拥下完成的，他住了不到一个月的院，出门却觉得仿如重生，乐无异仔细问过医生谢衣需要在家休息的注意事项，又为他安排了之后一个月的休假。

同事怕扰他休息，帮他安顿好也就离开，谢衣睡过午觉起身，手机上仍没有沈夜发来的讯息。他边从保温箱中拿出乐府大厨的点心和饭菜，又看了看手机。

沈夜的归途颇为不顺，清晨的航班延迟了两小时后才登机，狂风骤雨中飞机又排了一个小时的队，沈夜不喜雨天，阴沉的缩在座位里，一番纠结之下还是没有拨出电话，等到飞机降落他开上自己的车，已是将近午夜了。

脑部病情已经痊愈，医生自然也不会给谢衣再开止痛药物，枕边的苍穹之冕因为许久未移动落了些灰尘，他用干布抹去后却又托了头盔放回去。如果沈夜现在联系他……

他闷闷的熄了灯。

机场开进市区的道路很安静，沈夜奔波一天却不觉疲倦，目光灼灼的望着前路。市区里不曾下雨，路面干燥平顺，路灯静默的立在两边，大约是在机场喝了一杯咖啡的缘故、他不觉疲惫，反而在车辆加速之中心跳的频率也越来越快。

谢衣自嘲的想自己大概是认定了医院的床位，自己原本的床却怎样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，他迷迷糊糊睡了一阵，又被一个记不清内容的梦叫醒，打开了灯坐起身后全无睡意。

他住院时服用的药物大约对睡眠质量有暂时性的影响，他现在只记得在梦中的争执和无望，还有自己在整理行李时的茫然和割舍。

原本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抓住了沈夜的手，再被他轻易挣脱。

他倒了杯温水，心率却快了起来。

在医院发生的一切近乎幻境，沈夜的悉心呵护和无微不至在他手术成功之后便没了存在必要，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尴尬起来，沈夜在出差期间时有问候，他也回应频繁，却没有了在病中的无所顾忌和全心依赖。

现在他已经康复、如果沈夜也愿意重修旧好……他想起了阿偃，又微微一笑。这个时间他应当还没有入睡，谢衣不由得摁住了通话键。

不断闪动的荧光让他愈发清醒，对方却始终没有回应。

这么早就睡了……？还是仍有应酬？谢衣暂停了通话，准备去冲一杯牛奶。

水壶的雾气已经冒了出来，奶粉是从医院中带回的，原本甜腻的味道并非他所爱，但收敛物品的时候仍是鬼使神差的拿起塞到了行李当中。

他刚刚想将手机拿开，防止热水倒出时令手机进水，屏幕在毫无防备之下亮起来，水也瞬时烧熟，发出的提示声让他走出了厨房。

“怎么还不睡。”

沈夜那侧的声音很安静，应当不是在社交场所。

“咳……刚刚醒了，你……“他想问沈夜是否在房间里，又觉得这样似乎显得有些奇怪，匆匆转了话题，“我没什么事，大概是按错键了。”

“那为什么一直开着灯？”

“我……“

电话对面传来一阵轻笑声，却让他紧张起来。

“我没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

谢衣在四周望了望，忽然灵光一现站起身子，拉开了窗帘探出头望去。

晚风涌进室内，他看到楼下的林肯打开了双闪，驾驶位旁的车门发出响声，路灯下出现了一个人拖长的身影，仰起头来，对着他探出的头笑了一笑。

谢衣一时恍惚，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光。

出现在门外的沈夜多少有些狼狈，头发凌乱，外套上略有潮气，然而他的唇确是温热的，谢衣被压在门板上却觉得自己才是主动的那一方，他胡乱的揉着沈夜的头发，舌尖轻撞着他的唇齿，呼吸在胸膛里小幅的颤动着。

他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的双臂被沈夜环在怀里，他吸了一口气，仰起头去亲对方的额头眼眉。对方拍拍他的肩膀，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。

“没有什么别人……只有你，一直都是你。”

他感觉谢衣窝在他怀中似乎没了声响，又罕见的忐忑起来，放开他穿着睡衣的肩膀，直视着他有些复杂的眼神，又偏了偏头。

“我知道你之前离开不只是因为要分手……但是……“

他想让自己知道。

谢衣时而摇头，又点了点头。还是任由自己扑到他的怀中，抓紧了他的肩膀。沈夜罕有的不确定语气让他心旌摇动，张了张口。

“我……”

他想说自己早已不在意，但梦里的他却已经泄露了自己的潜意识，于是他也无法对沈夜说谎。

他摇了摇头，“当年离开的事是我太草率了，以后不会了……不会了。”

随后他不等沈夜的回答便吻了上去，他和沈夜只有不久前的一次情事才有绵长的亲吻，却奇异的很快找到了节奏和共鸣。

两个人都吻的双颊通红肢体才分离开，谢衣帮他推了行李回卧室，在准备起居用品的时间里却发现那人从厨房中将牛奶端了出来，

“把牛奶喝了，我去洗澡。”

谢衣颇为纠结的想了想，还是将自己的备用浴袍贡献了出来，随后缩回了床上的被窝中。

在数秒的心跳中他的身后还是迎来了一片温度，沈夜在被下拥住了他的腰肢，抬起头亲吻他的耳垂，他也乖顺的扭头回吻。

他觉得沈夜今晚大约有些激动，虽然自己有些倦了但是若是他想要自己也甘愿奉陪，于是扭过头去捏了捏沈夜的手，

“要不要…？”

背后一怔，随后是一声轻笑，

“太晚了，你不是困了吗？我也有些累了，先睡吧。“

但是沈夜的样子却不像疲倦的样子，他置于谢衣腰间的手仍然十分用力，谢衣动了动，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下来，他原本睡眠质量就不佳，刚刚又心绪起伏，此时倦意涌上来，握着沈夜的手也渐渐放松，他迷迷糊糊的似乎又扭头去吻了沈夜，再之后便放下负担，沉入无梦的酣睡。